第十四章 黑麒镖局与铁马兄弟会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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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当家，三当家。”矿坑门口，突然一喽啰从矿道内跑了出来。</p>
谢必安一看，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。</p>
“这是我刚才派去找大哥的。”范无救微微一笑，向谢必安解释道，然后转向这个喽啰，“大哥怎么说？”</p>
“大当家说无妨，不需要布置，他马上就到。然后……我们在这看戏就行。”喽啰微微一笑，转述着大当家的话。</p>
“看戏……应该是柔姑娘出手了吧？”谢必安这次终于反映了过来，也微微笑了起来。</p>
“大哥这话说的啊，真是……”范无救再次擦了把汗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那位柔姑娘是挺喜欢唱戏的，尤其一些民间小调之类的，唱的更是不错啊！”</p>
门口一众人等听到这里，不禁相视而笑，似乎有什么好戏要开场了。</p>
突然间，矿洞内歌声传来，人们一听当时反应了过来——没别人，肯定是那位柔姑娘又唱上了：</p>
“那庄公闲游山趟城西，</p>
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。</p>
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，</p>
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。</p>
打墙的板儿翻上下，</p>
谁又是那十个穷九个富的。</p>
说是要饱还是您的家常饭，</p>
要暖还是几件粗布衣。</p>
那座烟花柳巷君莫去，</p>
有知疼着热是结发妻。</p>
人要到了难中拉他一把，</p>
人要到了急处别把他来数。</p>
要远看青山一块石，</p>
那近瞅松林长不齐，</p>
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有短，</p>
在树木狼林有高有低。</p>
在那山上石头多玉石少，</p>
世间的人多君子稀。</p>
劝君没有钱别卖您的看家狗。</p>
有了钱别娶活人的妻。</p>
要屈死三分别去告状，</p>
宁饿死别做犯法的。</p>
有三条大道在当中间儿走。</p>
曲曲弯弯使不的。</p>
天为宝盖地为池，</p>
人生世界上混水的鱼。</p>
那父母养儿鱼拴着子，</p>
有孝子贤孙水养鱼。</p>
弟兄们要相和鱼儿帮着水，</p>
妯娌们要和美水帮着鱼。</p>
您要生了一个孝顺的子，</p>
你叫他往东他不往西。</p>
您要生了一个忤逆子，</p>
你叫他打狗他去追鸡。</p>
人要到了十岁父母月儿过，</p>
人要到了二十花儿开了枝。</p>
人要到了三十花儿正旺，</p>
人要到了四十花儿谢了枝。</p>
人要到了五十容颜改，</p>
人要到了六十白了须。</p>
那七十八十争了来的寿，</p>
要九十一百古又稀。</p>
那位阎王爷比做打鱼的汉，</p>
也不定来早与来迟。</p>
今天脱去了您的鞋和袜，</p>
不知到了明日清晨提不提。</p>
那花棺彩木量人的斗，</p>
死后哪怕半领席。</p>
空见那孝子灵前奠了三杯酒，</p>
怎能见那死后的亡人把酒吃。</p>
您就空着手儿来就空着手儿去。</p>
纵剩下万贯家财拿不的。</p>
若是趁着胸前有口气儿在，</p>
您得吃点儿喝点儿乐点儿行点儿好</p>
积点儿德为点儿人那是赚的。”</p>
一曲唱罢，人们方才瞧见这位柔姑娘。</p>
只见柔姑娘乌云巧挽，娥眉细长，一点朱唇，两行碎玉，面如梨花，止步轻盈，柳腰花体，秋波送情，衣飞彩凤，环佩玲珑。</p>
唯一的不足，便是双腿无法动弹，坐在一架轮椅上。</p>
再往轮椅之后看，一位俊俏青年，身高八尺，同字体格，面如冠玉，眉分八彩，目若朗星，鼻如玉柱，唇若丹朱，两耳有轮。头戴纶巾，身披鹤氅，飘飘然有神仙气概。</p>
此人在柔姑娘身后推着轮椅，满脸笑容和大家打着招呼：</p>
“柔姑娘这段《劝人方》可是第一次唱，大家觉得如何？”</p>
“哎呦，大哥，您来啦？”谢必安笑了起来，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，拿出一根香烟，“大哥来根儿啊？新搞来的！”</p>
此人非是旁人，正是铁马兄弟会第一把金交椅——高仲武。</p>
“老三，你也少抽点，忘了前阵子咳嗽的厉害啦？”高仲武接过谢必安手中的烟卷，却推开了他手中的火柴，继续说道，“大夫可说了，你要是再一天两三包烟这样抽，可容易猝死！”</p>
说着瞪了一眼谢必安，谢必安讪笑着，把本来准备点上的烟塞进烟盒，重新揣进怀里。</p>
但紧跟着，谢必安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，而旁边人们也都强忍着，似乎马上就要笑出来——只见高仲武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话之后，给了轮椅上的柔姑娘一个眼色，然后柔姑娘心领神会，深出右手食指，“噗”的一声，释放出一朵小火苗。</p>
高仲武在这火苗上点燃了手里的烟卷。</p>
谢必安一看这场景当时憋不住了：“哎？大哥，你才说完我，你就……”</p>
“我就怎么了我就？”高仲武突然打断了谢必安的话，深吸一口烟，慢慢说道，“我又没咳嗽，我能抽，你不行。”</p>
稍微思索了一下，高仲武又说到：“这山里啊，魔兽众多啊！虽然基本都被我们抓进矿里关着了，但难免有一些蚊虫之类的小型魔兽，魔兽们很怕烟草燃烧这烟的你们知道吗？”</p>
“可是……”谢必安想说什么，但没等说完又被打断了。</p>
“可是什么可是？你们不怕蚊子咬，柔姑娘还怕呢！”高仲武突然严肃起来，转而又变得嬉皮笑脸，看向柔姑娘，“您说是吧，柔姑娘？”</p>
“莫要与我嬉皮笑脸的。”柔姑娘依旧是一副戏曲念白的腔调，笑骂了一句。</p>
“在这里，静候那位墨先生吧，也是个有趣的人。”柔姑娘微微一笑，嘱咐大家道。</p>
“一会要不要动手？”谢必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，看样子应该是想打架了。</p>
“我看，你打不过他。”柔姑娘继续念着白，“不光打不过，品味上也相差颇多……”</p>
说着，看了看谢必安有点沮丧的表情，转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但是你这副面皮与墨先生比起来，还是要英俊许多。”</p>
听别人夸自己英俊，谢必安这才又重新笑了起来。</p>
书分两头，我们来看一看墨麒麟。</p>
“这他娘的是什么妖法！”墨麒麟一边走一边念叨着，“这方圆数里之内除了暗哨，并无人的踪影，可这声音从哪里来的？也没有喇叭没有什么的……妖术啊！”</p>
墨麒麟有点纳闷。虽然自己也是见过法师，但多数也不过是点个火扔个冰坨子，或者地下钻个洞之类的把戏，这种远距离传音——还是非线性传音，声音从四面八方来的，这种法术真的没见过。</p>
“难不成闹鬼？不能啊，这世上哪有什么鬼？要是有鬼还不早把我吃了？”</p>
墨麒麟摇了摇头，继续往前走着。</p>
不久，他终于快接近那根巨大的烟囱了。烟囱以下，是一座矮矮的山包，山包以下，是一个巨大的矿洞口。</p>
洞口站着不少人，高的高、矮的矮、胖的胖、瘦的瘦。这群人里，有柔姑娘，有高仲武，有范无救，有谢必安，还有一众铁马兄弟会的成员，人数约么有几十人。</p>
而这墨麒麟，只要不是圣境，是不可能和这么多好手一较高下的，没有人可以在圣境之前突破人数的障碍。</p>
墨麒麟没有慌，看了看手中已经熄灭了有一会儿的烟斗，自言自语道：</p>
“差不多，灰凉了，我先清清您！”说着停下了他的脚步，自顾自清理着烟斗。</p>
不远处，谢必安看到这个景象，不禁气的骂了起来：“大哥，你看这狗东西，他竟然在那鼓捣烟斗，一点不给我们面子啊？”。</p>
这时，柔姑娘突然说话了：</p>
“莫要急躁，等！”稍微停顿了一下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确实，有意思！”</p>
“二当家，三当家。”矿坑门口，突然一喽啰从矿道内跑了出来。</p>
谢必安一看，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。</p>
“这是我刚才派去找大哥的。”范无救微微一笑，向谢必安解释道，然后转向这个喽啰，“大哥怎么说？”</p>
“大当家说无妨，不需要布置，他马上就到。然后……我们在这看戏就行。”喽啰微微一笑，转述着大当家的话。</p>
“看戏……应该是柔姑娘出手了吧？”谢必安这次终于反映了过来，也微微笑了起来。</p>
“大哥这话说的啊，真是……”范无救再次擦了把汗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那位柔姑娘是挺喜欢唱戏的，尤其一些民间小调之类的，唱的更是不错啊！”</p>
门口一众人等听到这里，不禁相视而笑，似乎有什么好戏要开场了。</p>
突然间，矿洞内歌声传来，人们一听当时反应了过来——没别人，肯定是那位柔姑娘又唱上了：</p>
“那庄公闲游山趟城西，</p>
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。</p>
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，</p>
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。</p>
打墙的板儿翻上下，</p>
谁又是那十个穷九个富的。</p>
说是要饱还是您的家常饭，</p>
要暖还是几件粗布衣。</p>
那座烟花柳巷君莫去，</p>
有知疼着热是结发妻。</p>
人要到了难中拉他一把，</p>
人要到了急处别把他来数。</p>
要远看青山一块石，</p>
那近瞅松林长不齐，</p>
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有短，</p>
在树木狼林有高有低。</p>
在那山上石头多玉石少，</p>
世间的人多君子稀。</p>
劝君没有钱别卖您的看家狗。</p>
有了钱别娶活人的妻。</p>
要屈死三分别去告状，</p>
宁饿死别做犯法的。</p>
有三条大道在当中间儿走。</p>
曲曲弯弯使不的。</p>
天为宝盖地为池，</p>
人生世界上混水的鱼。</p>
那父母养儿鱼拴着子，</p>
有孝子贤孙水养鱼。</p>
弟兄们要相和鱼儿帮着水，</p>
妯娌们要和美水帮着鱼。</p>
您要生了一个孝顺的子，</p>
你叫他往东他不往西。</p>
您要生了一个忤逆子，</p>
你叫他打狗他去追鸡。</p>
人要到了十岁父母月儿过，</p>
人要到了二十花儿开了枝。</p>
人要到了三十花儿正旺，</p>
人要到了四十花儿谢了枝。</p>
人要到了五十容颜改，</p>
人要到了六十白了须。</p>
那七十八十争了来的寿，</p>
要九十一百古又稀。</p>
那位阎王爷比做打鱼的汉，</p>
也不定来早与来迟。</p>
今天脱去了您的鞋和袜，</p>
不知到了明日清晨提不提。</p>
那花棺彩木量人的斗，</p>
死后哪怕半领席。</p>
空见那孝子灵前奠了三杯酒，</p>
怎能见那死后的亡人把酒吃。</p>
您就空着手儿来就空着手儿去。</p>
纵剩下万贯家财拿不的。</p>
若是趁着胸前有口气儿在，</p>
您得吃点儿喝点儿乐点儿行点儿好</p>
积点儿德为点儿人那是赚的。”</p>
一曲唱罢，人们方才瞧见这位柔姑娘。</p>
只见柔姑娘乌云巧挽，娥眉细长，一点朱唇，两行碎玉，面如梨花，止步轻盈，柳腰花体，秋波送情，衣飞彩凤，环佩玲珑。</p>
唯一的不足，便是双腿无法动弹，坐在一架轮椅上。</p>
再往轮椅之后看，一位俊俏青年，身高八尺，同字体格，面如冠玉，眉分八彩，目若朗星，鼻如玉柱，唇若丹朱，两耳有轮。头戴纶巾，身披鹤氅，飘飘然有神仙气概。</p>
此人在柔姑娘身后推着轮椅，满脸笑容和大家打着招呼：</p>
“柔姑娘这段《劝人方》可是第一次唱，大家觉得如何？”</p>
“哎呦，大哥，您来啦？”谢必安笑了起来，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，拿出一根香烟，“大哥来根儿啊？新搞来的！”</p>
此人非是旁人，正是铁马兄弟会第一把金交椅——高仲武。</p>
“老三，你也少抽点，忘了前阵子咳嗽的厉害啦？”高仲武接过谢必安手中的烟卷，却推开了他手中的火柴，继续说道，“大夫可说了，你要是再一天两三包烟这样抽，可容易猝死！”</p>
说着瞪了一眼谢必安，谢必安讪笑着，把本来准备点上的烟塞进烟盒，重新揣进怀里。</p>
但紧跟着，谢必安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，而旁边人们也都强忍着，似乎马上就要笑出来——只见高仲武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话之后，给了轮椅上的柔姑娘一个眼色，然后柔姑娘心领神会，深出右手食指，“噗”的一声，释放出一朵小火苗。</p>
高仲武在这火苗上点燃了手里的烟卷。</p>
谢必安一看这场景当时憋不住了：“哎？大哥，你才说完我，你就……”</p>
“我就怎么了我就？”高仲武突然打断了谢必安的话，深吸一口烟，慢慢说道，“我又没咳嗽，我能抽，你不行。”</p>
稍微思索了一下，高仲武又说到：“这山里啊，魔兽众多啊！虽然基本都被我们抓进矿里关着了，但难免有一些蚊虫之类的小型魔兽，魔兽们很怕烟草燃烧这烟的你们知道吗？”</p>
“可是……”谢必安想说什么，但没等说完又被打断了。</p>
“可是什么可是？你们不怕蚊子咬，柔姑娘还怕呢！”高仲武突然严肃起来，转而又变得嬉皮笑脸，看向柔姑娘，“您说是吧，柔姑娘？”</p>
“莫要与我嬉皮笑脸的。”柔姑娘依旧是一副戏曲念白的腔调，笑骂了一句。</p>
“在这里，静候那位墨先生吧，也是个有趣的人。”柔姑娘微微一笑，嘱咐大家道。</p>
“一会要不要动手？”谢必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，看样子应该是想打架了。</p>
“我看，你打不过他。”柔姑娘继续念着白，“不光打不过，品味上也相差颇多……”</p>
说着，看了看谢必安有点沮丧的表情，转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但是你这副面皮与墨先生比起来，还是要英俊许多。”</p>
听别人夸自己英俊，谢必安这才又重新笑了起来。</p>
书分两头，我们来看一看墨麒麟。</p>
“这他娘的是什么妖法！”墨麒麟一边走一边念叨着，“这方圆数里之内除了暗哨，并无人的踪影，可这声音从哪里来的？也没有喇叭没有什么的……妖术啊！”</p>
墨麒麟有点纳闷。虽然自己也是见过法师，但多数也不过是点个火扔个冰坨子，或者地下钻个洞之类的把戏，这种远距离传音——还是非线性传音，声音从四面八方来的，这种法术真的没见过。</p>
“难不成闹鬼？不能啊，这世上哪有什么鬼？要是有鬼还不早把我吃了？”</p>
墨麒麟摇了摇头，继续往前走着。</p>
不久，他终于快接近那根巨大的烟囱了。烟囱以下，是一座矮矮的山包，山包以下，是一个巨大的矿洞口。</p>
洞口站着不少人，高的高、矮的矮、胖的胖、瘦的瘦。这群人里，有柔姑娘，有高仲武，有范无救，有谢必安，还有一众铁马兄弟会的成员，人数约么有几十人。</p>
而这墨麒麟，只要不是圣境，是不可能和这么多好手一较高下的，没有人可以在圣境之前突破人数的障碍。</p>
墨麒麟没有慌，看了看手中已经熄灭了有一会儿的烟斗，自言自语道：</p>
“差不多，灰凉了，我先清清您！”说着停下了他的脚步，自顾自清理着烟斗。</p>
不远处，谢必安看到这个景象，不禁气的骂了起来：“大哥，你看这狗东西，他竟然在那鼓捣烟斗，一点不给我们面子啊？”。</p>
这时，柔姑娘突然说话了：</p>
“莫要急躁，等！”稍微停顿了一下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确实，有意思！”</p>